爸爸说，我妈妈是个疯女人。

他不要妈妈在太阳底下发疯，于是将妈妈关在柴房里。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妈妈终年不见天日，脖子上拴着狗链。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爸爸每月有几天，会进柴房，整夜不出来，于是我又多了一个妹妹。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妹妹没能长大，她出生时，爸爸见还是个女婴，把她扔进河里溺死了，尸骨就留在河里。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就是我和陆灯去自杀的那条河。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_#

等我稍大一点，爸爸便差使我去给妈妈送饭。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我幼时模糊的记忆中，妈妈蓬头垢面，双目无神，望着虚空发出可怖的呓语。她真的是个疯子。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开始给妈妈送饭时，我已经到了明事理的年纪。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妈妈，我是念娣，我来给你送饭了，快吃吧。”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她茫然地用手抓饭。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妈妈，这里有筷子。算了，还是我喂你吧。”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她忽然抬眼看我，神思清明。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他叫你念娣吗？”她许久没说过完整的话，声音有些沙哑。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妈妈，你会说话？”我端饭的手抖了一哆嗦。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那狗畜生叫你念娣吗？”她眼中有冷清却愤恨的寒火。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我点点头。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你不是念娣，你是念笛。笛子的笛，‘羌笛何须怨杨柳’的笛。”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那是什么？”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很美很美的东西。”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

原来，我的妈妈，不是疯子。本文为书丛网(http://www.shucong.com)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