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向死而生-书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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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更新时间：2024-03-20 13:37 | 字数：2944 字

妈站在不远处正笑着朝我挥手，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因为就在昨天，她已经死了。

死因是，我发现她在家中背着爸偷人。

学校的电路系统损坏，导致上不了晚自习，所以今天傍晚五点多我就放了学。

走进小区，我远远透过二楼家中的阳台上窗户，看到里面有人影闪动。

这个点爸妈不应该都在上班吗？#_#

我有些疑惑，顺着楼梯爬向二楼。

走到楼梯拐弯口，我隐隐听到了女性的呻吟声，从家里传来。

走到家门前，男女间奇怪的声音变得清晰。

是爸和妈的二人时光吗？

我这样想着，便转身准备在外面逛逛，不去打扰他们。

此时门内的男人说话『你就不怕赵镇突然回来?』

妈的喘息声紧接着『不会，今天他要加班，儿子也要上晚自习，好久不见我都想死你了，快，我们继续。』

我僵在原地，家里不是爸，是妈和另外一个男人！

莫名的气愤涌上我的心头，下贱的女人！

从小到大对我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敢背着爸偷人，而且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于是我从兜里掏出家里的钥匙打开家门，然后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门缝里，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赤裸裸的肮脏。

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他们，按下快门时，我疏忽了之前打开的手电筒。

『谁！』

刺眼的光曝出他们脸上的惊恐，男人立刻甩开妈拿起衣服遮住头从阳台跳走。

由于男人的激烈反应，导致摄像头没有捕捉到他的正脸。

等我赶到阳台，男人已经像老鼠一样逃窜的无影无踪。

而娘，在惊恐之中慌乱的转动眸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接着眼眸一亮

『赵…赵泉，不要告诉你爸好不好？』

一双手攥住我的小腿，我回过头，披着浴巾的妈哭的梨花带雨。

『好。』

我挤出微笑表面答应，实则在她起身的瞬间，我快速操纵手机把照片发给了爸。

人，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为了讨好我，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还不忘哼着小曲。

到底是多虚伪的人，才能做到三百六十度转变。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但为了等爸回来，我只能先稳住她。

『菜好咯，快吃吧。』

她端出一盘炒肉后，便要去洗澡，洗掉身上的肮脏物。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中，我坐在客厅，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炒肉，甚至感到恶心。

我拿来厨房的垃圾桶，刚要把整个盘子扔掉时，我在垃圾桶中发现了端倪。

一个耗子药的包装袋，家里从不用这东西。

除非！

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诞生，我拿来一双筷子，仔细翻开那盘炒肉，竟真的发现一些白色粉末！

『赵泉，妈妈做的饭味道怎么样呀?』

浴室中传出她的声音，她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吃下耗子药，为了藏住偷人的奸情，她竟想害死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盯着浴室玻璃门上映出的她的朦胧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怒，悲，还有一丝的恐惧。

『赵泉，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掺杂着窃喜，窃喜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见我依旧没有说话，浴室的门开了一丝缝，一只阴冷狡诈的眼睛从缝里露出，朝我盯视而来。

看到完好无损的我，眼睛吃惊的瞪大。

此时，伴着一声巨响，家门被轰然踹开。

喘着粗气眸子猩红的爸四处张望后锁定浴室。

『张霞，你个贱人！』

爸扑向浴室，浴室门缝里她的瞳孔骤然抖缩。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她惊声惨叫，爸揪着她的头发，掌箍她的脸。

她不断挣扎，撞碎了浴室玻璃门，玻璃碴子划烂了她和爸的身子。

很长时间后，满手血的爸从浴室走出。

她躺在血水中，脸肿的不成人样，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爸饿了，洗了洗手就要吃桌上的炒肉。

我连忙拦住说出实情『妈怕我告密，在菜里面下了耗子药。』

爸听后，暴躁的他罕见的沉默了几秒钟，而后点了根烟『赵泉，你出去逛逛，我跟你妈有话要聊。』

我应声走出家门。

此时天已入夜，小区内的路灯亮起，照亮了小区歪七竖八的巷子。

站在路灯下，我回首望着这个不像样的家，不由得想起了最爱我的爷爷。

老爷子很有钱，可惜晚年落得精神疾病，至今仍在医院中昏昏沉沉，不知何时能醒来。

思索间，家里的灯突然熄灭，紧接着兜里的手机响起，是爸的电话。

『快回来，你妈……死了。』

爸说话很颤，连带着颤动了我的灵魂。

从未有过的不安与恐惧蔓延全身，我磕磕绊绊的跑回家中。

漆黑的客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爸攥着一个麻袋站在其中，麻袋底部不停渗出浓稠的血。

『妈呢？』

『在麻袋里，她拿菜刀要杀我，我一时没控制在脾气，夺过来菜刀就砍了她的脑袋。』

惨白的月光下，我看到除了血，麻袋底部还有白色浆状物渗出。

联想到一些东西，我的胃里顿时不断翻涌，一阵呕吐。

『爸，怎么办?』

手足无措中，我下意识就要拿出手机报警。

『不能报警！你想让我坐牢吗？』

爸低吼断我手中的动作。

我反应过来，惶恐扔掉手机。

是啊，不能报警，妈没了，报警爸也会没了。

爸虽然脾气火爆，但从小到大没有苦过我，我不能没了爸。

『我去处理尸体，你把家里清理干净，等到明天，我假装去外地出差，你去报案，就说你妈失踪了……』

冷静下来，爸分析出一个能摆脱自身嫌疑的办法。

依照爸的方法，我开始仔细清理家中，浴室碎掉的玻璃门直接拆下扔了，就连沾血的地板，都重新换了一块。

爸在麻袋底部套了个大黑塑料袋用来接住渗出的血，而出爸背着麻袋消失于黑夜中。

直至凌晨，爸回来了，妈的尸体已被处理干净，家中的各种痕迹也已经清理干净。

『睡觉。』

爸回了房间。

夜已深，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我终于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爸已经离去。

警局离我家一公里的路程，并不是很远。

洗漱一番，我步行来到警局。

『我要报案！我妈失踪了！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我尽可能表现的很着急，一位叫江铭的警官接手了妈的案子。

因为小区附近的监控很多都因为老化关掉，所以通过监控，江警官一无所获。

随即，江警官开始走访以及调查。

很快来到傍晚，江警官敲响了我家的门。

『赵泉同学，方便聊一聊吗？』

他露出睿智的笑容，金丝眼镜下的眸子炯炯有神。

按耐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给江警官沏了一杯茶。

他先是环视家中一遍，而后问了我关于妈失踪的各种问题，我按照爸的交待一一答复。

按照爸所说，只要案件进展过程中不出端倪，妈的死基本可以定性为失踪，撇清他的关系。

本以为一切掩饰的滴水不漏，可江警官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慌了神。

『赵泉同学，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没有。』

『你说你没骗我，可一个死了的人上哪去找呢?赵泉同学，你说是不是呢?』

他的眼神锋锐如鹰，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把戏。

慌乱中，我一个劲的摇头否认。

而他，却拿出了直接的证据。

『有知情人士听说张霞失踪，坦言昨日与其发生过关系，并称因为癖好，会偷偷安装摄影装备记录，或许会对案情有所帮助。』

客厅的电视一角，江警官用手扣出一个针孔shexiangtou头。

见状，我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是那个偷情被我抓住抱头鼠窜的男人，他在变相的报复我。

江警官将记录的影像传输到电脑上并打开。

最先出现的是赤裸裸的画面，画面里的男人完全被角度遮挡住头部。

其次，是我闯了进来。

再然后，暴躁的爸踹门而入殴打妈。

随之我走出家门，爸一把夺过妈菜刀，一刀接一刀的砍在妈的头上。

血腥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画面至此结束，江警官的眼神已冰冷至极。

而我也彻底瘫软在地。

爸完了，我也完了。

『赵泉，你涉嫌包庇罪，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江警官拿出一副冰凉的手铐，走上前拷住了我的双手。

他提着失魂落魄的来到小区楼下，突然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我茫然抬头，顺着他震惊的目光瞅去。

正前方的红霞下，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我仔细观望后，浑身惊悚。

是妈！

『赵泉，警察叔叔要带你去哪呀?』

她站在不远处正笑着朝我挥手，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因为就在昨天，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