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录音笔,裴月瑶入戏更加逼真,“江在冉,你引我上天台,说我的孩子没了活该,想让大家以为我是无法承受流产而跳楼!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席泽哥他宠着我吗?”瘦削的身子在风中显得极为柔弱。
江在冉边咳边笑,她知道裴月瑶有心坑自己,而她其实有安排的,奈何顾席泽根本不信她!奈何上天都不帮她!
她扯出一抹讥笑,反问,“那你刚才心虚什么?为什么要丢录音笔?!”
顾席泽不爱她没关系,可是飞来的锅,她也不想背!
裴月瑶不答话,躲入了顾席泽的怀里,“瑟瑟发抖”。
江在冉逼问,“裴、月、瑶,你倒是说话呀。”
#_#她如此,越是让顾席泽发现她的跋扈。
“够了!”他冷冷地瞥了江在冉一眼之后,将裴月瑶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随后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半小时内派十个人过来,地点在医院天台。”
十五分钟后一群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了过来。
“顾总。”为首的人嗓音粗狂,朝顾席泽恭敬地称呼。
顾席泽冷冽道:“将那几个黑衣人收拾了,不用留情!”
江在冉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声音颤颤开口,听起来极其苦涩,“你……要打我的人?”
顾席泽一句话也没说,认定为恶得是她!
江在冉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看见顾席泽转头就走,背影极其决绝。
他连半分情面都不给她,目光中所有的温柔都倾心浇灌在怀中娇弱的人身上。
她大声喊道:“顾席泽!”心有不甘。
顾席泽脚步微顿,寒声道,“小冉,江家把你宠坏了,你得吸取一点教训,”随后吩咐,“把她关在天台上待一晚上,她该多吹吹风冷静脑子。”
心,像坠入无底深渊。她沙哑开口,“顾席泽,我怀孕了,我曾经为了你……”
那人头也没回,根本不在意她的话。
他难道就一点不在意,孩子的存在吗!
江在冉茫然地回头看着那些保镖,轻点的已经被打出血,严重的早就骨折了,每一棍狠狠砸下去的凄厉惨叫声仿佛能震聋耳膜。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隐忍的怒火和无尽委屈被填入胸口,在身体里肆意叫嚣。
头顶太阳被成片成片的乌云席卷覆盖,厚厚挤压成团不停地往下压,风包裹着凉意习习吹来,挂在脸上一阵刺疼。
江在冉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在天台上孤零零地伫立,好似一个大风吹来人就会被吹下楼。
到了后半夜,那十个壮汉像雕像一样面无表情地守在天台门口。
雨忽然下起,哗啦啦的如豆子般砸下来,又冷又疼。
在一片朦胧雨幕中,江在冉小腿再次疼得像被碾断了似的,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耳边是雨点敲击地面的哗啦声,隐约还夹杂了男人的声音。
她竖起了耳朵,意识迷蒙间,总算是听清了一星半点。
“顾总……”
“……雨下大了……人都晕了……”
“好……我们会继续守着的……”
她扯起惨白的嘴角,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