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肃清了西门,要追往北疆找易元森报仇来了。
习费和孝平太后,这回却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他们回到了皇城里的御花园,那里是整个皇城被侵事件中,最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一切的假山风景,湖光山色都和从前一样,甚至花儿谢了,草儿长了都没有人修剪。因为易元森哪里有心情管这个,之前那些宫里侍候皇帝和太后的宫人,要不被杀,要么放逐,要么自己逃了。
整个御花园在没有人管理的情况下,顿时被易元森给封存下来,心想哪天有空了,把皇帝栾天给赶下台,自己身着龙袍,当了这昌平国的家后再开启来,享受享受。却没有想到享受不成,最后自己挖了个陷阱,把自己给栽了进去,身首异处,连个狐死首丘都没有做到。真是个可怜的主,其实他想成事,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只是他在起义的时候,没有照顾到整个的全局,否则自己手里那么多人马,在昌平国几,很轻易地拿下了皇城,又得了那么多的粮草和子民,下诏立了个假皇帝,这一切都做得并没有错。但他又有一样坏脾气,那就是非常的暴戾。爱杀谁杀谁,因此在昌平国老百姓的心目里,他就成了人意的阎王,大家想活都不拜神,而拜他和他那个力大无穷的弟弟易元达。
没有经营好已经侵占的皇城,慌慌张张下新朝开张,但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易元森决不会成事,因为他对时机的掌握一点也不到位,想得天下,首要之务就是人心,得人心者,首要之务就是散财与恩于民,在百姓中树立起了权与威,恩与义,这个时候才可以令行禁止,对内讲的是一个规字,对外讲的是一个矩字。内方外圆,百姓百官一起治,这样才可以让皇城死而复生,得到满城老百姓的拥戴,继而在事实上和法理上都占据了一个高地,形成与逃难在外的皇帝栾天对峙之局,再一点点争取边关将领的支持,自己也有这个资本。最后再一步步缠食栾天的江山,直到最后刻栾天,杀栾天,把栾氏一脉全都贬为素人,自此改朝换代,完成自己强大壮大家族的使命。
可一切都像是命里注定的一样,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才能,而没有与才能相辅相成的性格。才让他和他的兄弟两人走上了这条只是造反,而没有成功改朝换代的道路。让人痛惜,让人扼腕长叹。
习费见到了孝平太后,她老人家正在皇帝的亲自照料下,一口口喝着小米粥,见到老臣习费进来,这个自己在年少时,就已经认识的三朝元老,如今已经成了个头发花白,几乎和自己一样衰老的人儿了,当下心有所感道:“习老将军啊,咱们都老啦。这昌平国的未来,也是要年青的一辈去管理了,咱们好不容易有一个打开来的局面,先皇在位时,几次叮嘱你要好好的看管新皇,可你宁愿辞宫不做,也不愿意再参与朝政。而这蝶儿嫁给了阳儿后,你却有了这个心情。老身也很想知道,是不是你对我家正儿有什么意见啊?”
#_#老太太这一番话儿,差点没有让栾天手上的粥碗给掉到地上,不是他不够稳重,也不是他对习费有意见。可一听母后这一问,好像他和习费之间真就有君臣不和的样子,当下也顺着孝平太后的意思,望了习费一眼。习费谓然长叹一声,摸着剧烈疼痛的胸口道:“太后啊,老臣就是一个快要入土的人了,你要是因为这次没有尽早营救您老出来,而对老臣有所不满的话,老臣向您老请罪,着士兵们把我推出去斩了吧。”
“呵呵呵,你这个老家伙。没有本宫的谕旨,和皇帝的圣旨。你们谁都不许死。要走也是我这个当头的先走。”此话一出,栾天吓了一跳道:“母后……。” 第二十七章前因“听我说,习费老头儿,他是辅佐过你的先皇,和皇祖的,正儿,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又是亲家,阳儿不在也等于是在的,我就和你一并把事儿给说了吧。这王老头儿,他虽然是个将军,但他是个有德行的将军。之前你父皇要征讨大曹国,你可知道是何事所起?”
“母后,这事皇儿知道,是大曹国三番五次的到我边境一线抢劫子女财绵,因此才一怒之下,断然伐大曹国。”
“嗯,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那个时候,我昌平国内灾荒四起,百姓们流离失所,天灾人祸不断。正因为这样,昌平国的统治芨芨可危,刚好大曹国的挑衅,把你父皇的注意力给吸引去了。昌平国人强马壮,可就是在治理百姓上出了问题,因此才极需要一声战争,来赢得举国的爱戴。当时是长孙嘉荣成为了征北大将军,这不是你父皇的意思,又是你父皇的意思。”
栾天听得一糊糊,难道自己的母后真个老得糊涂了?说话这长矛对盾牌的,一点儿也不对头啊。疑问的眼神让那个有点神情迷茫的孝平太后感触,急他所急道:“你听母后说,当时你父皇任命长孙嘉荣一事,正是出于无奈,你猜猜这是为何?”
“儿猜不出来。母后,你就直说了吧,习费老将军不是外人,我也更是您的亲儿子。咱们一家子人,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啊。况且现在习老将军的女婿,栾王已经成了我昌平国的太子殿下,即是未来的皇帝,因此没有任何事情是他不能听的。你就放心地说吧。”
孝平太后道:“嗯,你说得也对。那我就告诉你吧,长孙嘉荣,只是你父皇逼出习老将军的一只棋子。因为他知道习老将军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昌平国像大曹国对我们一样的,只是一味蛮横地征讨,没有一点儿节制,或者说规矩。”
“母后,你怎么可以那样说父皇。他老人家虽然走了,但留下的这个治理昌平国的业绩还在,而且这都是事实,一点一滴,昌平国从上到下,都是他老人家治理出来的啊。”
“你听母后说,正是习老将军他有一颗正直的心,不肯做那些有损国格的事情,所以你的父皇才在心底处认定是他。要让长孙嘉荣先挂帅,就是要把习老将军给逼出来。因为他首先已经在你父皇面前表了态,是不肯出征的。但长孙嘉荣是个嗜杀的人,正因为没有为将之德,所以你父皇才用他。最后习老将军才不得不出山,帮你父皇完成了征讨大曹国的大任。但他只征而不占,攻下大曹国皇宫后,把财物等全数运回了昌平国,其它事务,几乎做到了一个将军所能够做到的极致,他对大曹国爱护有加,视大曹国的子民和昌平国一样,都加以善待。所以你父亲一气之下,就罢免了他,并且扬言要杀了他。但习老将军没有任何的怨言,还对前来行刑的人说,请告诉皇上,如果大曹国的人胆敢再入侵,或者淮南国的人胆敢再入侵,他也一样会奋勇退敌,把敌人拒于国门之外的。因此自己作为一个臣子,已经尽了为臣者的本份,虽然身死,已然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其实当时,你父皇就在行刑台上,只是没有让习老将军见着罢了。听了他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当下你父皇就放了习老将军,但从此与他说,叫习老将军永远都不要入朝为官,赐了他钱财后,打发他回东州养老去了。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习老将军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而你父皇却要把他弃之不理的道理了吧。”
“母后,习老将军,原来你有这样一段君臣之缘份,朕一切都明了啦。你之所以一直没有像太师龙浩般,从先朝辅佐到朕,就是因为你一直信守着与父皇的约定。现在朕已经在位多年,而父皇也已经仙去,因此你才肯毅然决然出山,前来辅佐于朕。真是苦了你了。将来朕还要有更多的事情要多多求益于你,到时候自有分晓。”
习费忙道:“皇上,不可,万万不可。现在皇城初定,你就有这样一个决定,外人怎么看?世人怎么看?而且北疆战事未了,如果你就这样大封天下的话,会寒了众臣众子民们的心的。臣即使是有点微未之功,也断然不会在昌平国没有战事的时候,还尸位素餐,一直把这大将军给做下去。”
孝平太后奇道:“为什么不可以?人家龙浩求还求不来呢。”
习费辛苦地道:“太后,您老人家容禀,因为臣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良心的人。一个知道感恩图报的人。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臣一直以来,就是把事君如父,上下尊卑看得极重的一个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因此臣心里有一把标尺,把自己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所谓君子行事,坦荡明了,创建而不占有,远观而不多玩,国事如此,家事私事都是如此。还请皇上和太后明查习费之心意,如果你们还感念习费昔日有点功劳的话,就请在北疆战事一了的时候,让老臣回东州城去,已经六十几岁了,老骨头还能够在马背上颠簸多久?太后,如果你不答应老臣,老臣就长跪不起,直到身死,臣已经是一身毒了,就算跪死了,也值了。”
孝平太后流着泪道:“先前我听先皇所言,说你习费是个硬正的人,偏偏就不肯听他的话,把大曹国给侵占了。自己心里一把尺子,贯穿了大曹国昌平国和淮南国,就连皇帝想动动你心里的尺子,那也是半寸不让的。你呀呀,倔得很呢。你退下去吧,此事容老身多想想,但你宽心,你是个有德的人,咱们母女也不是那感恩不报之人。因此你尽管宽了心,好好养病治毒吧。”
习费退了下去,整个御花园里,除了几个御前侍卫外,没有其它任何人。
栾天这才道:“朕刚才听母后与习老将军所言,似乎很有深意。母后,你这好像是在安排后事一样,让皇儿心里非常的不安。”
孝平太后点点头,幽幽地道:“你说得没有错,我已经百病缠身,又中了那贼人的毒。已经是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了。刚才我与习老将军之话,即是真的,也是假的,你可知道为何?”
栾天还是猜不透母后的心意,当下恭敬地道:“母后,儿糊涂,您就别让儿再多操心了,甘脆一块儿说了吧。”
孝平太后道:“与你说也可以,去把你那兄弟叫来,我一并说与你们听。”
一个时晨后,栾王被叫进了御花园。
当下孝平太后对他们俩道:“你五一个皇帝,一个太子,都是同一身的血脉,再起我就把这国事家事,都说与你们俩兄弟听,到时候昌平国,就完全是你们在顶着啦。”
栾天向栾王点点头,把刚才孝平太后和自己说的话和栾王说了后,栾王道:“母后,您老这是怎么了?习老将军他可是三世为臣,忠心耿耿,一心只做为民事,尽公不顾私的人啊。”
孝平太后点点头,道:“我也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正因为这样,才是最可怕的。你们想想,他做为一个将军,一不爱财,二不贪色,三不恋权。这是为何?”
两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孝平太后这才道:“这样的人,放在你们身边,难道不可怕吗?老身在还好,还镇得住他,要是不在了,到时候他内有皇帝撑腰,外有皇后为宠,连未来的太子殿下都是他的外孙,可以说一身荣华,没有人可以比的。再说了,他累世为将,在朝廷里的人脉和在军队里的手下将军们,个个了得,昌平国里,几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儿。你们再给老身计算一番,到时候万一他老来糊涂,而母后我又已经离世,你们怎么办?你们拿什么来镇住他?”
两兄弟这才吓得出了一身的汗水,栾天自己抹了一把后道:“母后啊,还是您老想得深远。王弟他现在是太子,而习费也只是习老将军而已。将来朕把帝位传给王弟,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国舅,而且父凭子贵,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和做太子的孙儿,到时候外戚干政下,整个昌平国又重新会大乱起来,王弟啊,如此一来,你知道将军要如何做了吗?”
孝平太后道:“不是他,是你。要知道你即将要退位了,你不是和母后我说,想过一过平民的生活的吗?母后想了很久,母后知道,你这个孩子命苦,注定了自己没有生育的,但你这个弟弟,也是先皇的子祠,他就是你的影子,同样的道理,世子也是他的影子。他身上的血脉和你一样的尊贵,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但你要答应母后,至少要等到十年后才可以把政权交给阳儿。因为昌平国的事情,你不多担着点儿,当凭他一人,是承担不过来的。”
“母后,这是为何?儿不是和你早就说好的吗?你当时也已经答应了儿,说三两年后,如果合适就把皇位传给了王弟。怎么……。”
孝平太后道:“你也说了,是合适的时候。现在本宫还是太后,本宫认为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昌平国内,明了的困难你们都知道,不明了的除了习费老将军这个因素外,还有龙浩长孙嘉荣等人,北疆的大曹国也是一个。你们明白吗?你摇头作什么?”
“母后,儿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允许儿现在就退下来,去过几天清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