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芪也无所谓幽烛揣测她的心思,反正二人之间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再加上幽烛也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不会插手她的事情。
因为没有酒喝,苏芪跟幽烛聊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准备告辞回家,临走之前她还嘱咐幽烛,如果陈恪过来一定要立刻派人去苏家通知她,幽烛满口答应下来。
一直到苏芪上了马车,祁飞才急匆匆赶了过来,一上车就连连跟苏芪道歉。
苏芪也没生气,只是笑着问他难道是去找姑娘了?如果这样那其实他今晚可以不用回府,放他一夜假。
祁飞赶紧否定,不过他看了看车外,又压低声音说回去再说。
一回到府里,祁飞立刻把苏芪拉进了房间,将房门关好,然后一脸的严肃,问道:“之前蓝钰不是查出太子地下钱庄的位置吗?我刚才趁夜过去看了两眼,守卫确实很严,我也没敢靠的太近,但是我看到了一个人。”
#_#看着祁飞这副神秘兮兮的嘴脸,苏芪满脸的嫌弃,哼了一声,道:“你少卖关子,不说滚出去。”
“我有了重大发现,你没有什么奖赏给我吗?”祁飞依旧没有准备说的意思。
“那要看到底有多重大。”苏芪耸了耸肩,“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想要什么奖赏,缺钱了?”
祁飞摇头,“我缺什么钱,我又不花钱,我想要咱苏家库里的一件宝贝。”
“宝贝?”苏芪皱眉想了想,最近家里又得到什么新宝贝了吗?想了半天,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想要那把剑?”
前两天北疆那边的一个小掌柜献了一把剑过来,苏芪没有见到,只是听祁飞提了两次,但是听说兄长很是欣喜,当即把那个小掌柜的铺子扩了几倍,还拨了人手和钱财过去,让那间濒临倒闭的小铺子活了过来。
祁飞嗯了一声,面子上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没向苏芪讨过赏,只不过他现在地位不比以前,再加上大公子对那东西好像很有兴趣,他实在没法直接从库里拿来用,所以才厚着脸皮来苏芪这里讨。
没想到苏芪见他如此却是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说吧,要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把那把剑赏给你。”
“好。”祁飞一点头,然后低声说:“我见到了奕清进去,后来我在那蹲了半天也没见他出来,怕你着急就先回来了。不过我让旁边的暗哨在街口看着点,没让他们离的太近,怕打草惊蛇。”
苏芪这下也不笑了,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明天拿着我的印鉴去库里拿剑吧!去蓝钰那通知一声,他到家让他来找我,不要惊动兄长。”
“明白。”祁飞一点头,这才出去给苏芪倒水洗漱。
他倒完水回来发现苏芪不见了人影,问院里的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只有花笛回想半天说姑娘好像头戴了白绢。
一提到白绢,祁飞便猜到了苏芪的去处,她恐怕是去祠堂祭奠老家主了,赶紧寻了过去,果然看到祠堂的灯亮着,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喃喃低语声。
祁飞想着这种情况他也不适合进去打扰,就等在门口,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张俭也过来了,他听说苏芪回来就开始熬药,这会儿药熬好了去苏芪那送,却听说她和祁飞来祠堂了,就把药端到了这边。
张俭与祁飞打了招呼就想往里走,祁飞一伸手将他拦下,朝他摇了摇头说今天是老家主的祭日,苏芪在里面祭奠,很快就能出来,不要进去打搅她。
于是这二位就在祠堂门口面对着祠堂紧闭的大门并排站立着,今日月缺,月明星稀,墨黑的天空上孤零零挂着一个半圆的月亮,颇有些悲哀的气氛。
张俭抬头看看月亮,忽然又低下头轻叹了一声,祁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眼眉低垂,一副悲哀难以自已的表情,心中纳闷,想着难不成他也因为老家主的祭日而悲伤,没听说这二人有交情啊。
张俭心里有着难以言明的悲哀,他对于自己的以后已经有了安排,他将要投身于太医院的勾心斗角中,这虽是很多医生做梦都想的事情,但是他其实并不愿意,只不过如此一来他则变得对于苏家更有用处,这倒是他所愿的。
苏芪很快就从祠堂走了出来,看到门口二人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走到张俭面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抱怨药难喝,喝完之后就往回走,一直到走到房间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走到房中,脱了外衣,苏芪才开口又强调了一遍:“蓝钰回来让他来找我,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罢这话她才开始洗漱,将铅华洗去,之后就披散着头发躺到了床榻上,祁飞帮她盖好被子也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