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当爵士音乐抑扬地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珠光宝气的娇艳美女,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开始被搂在一群帅气的公子哥儿们的胳膊上跳着曼妙的舞蹈。
白梦晴身上穿着一条紧身的黑色亮片连衣裙,裙子的蕾丝边上还贴着许多名贵的梵克雅宝砖石。把魔鬼般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众人慢慢地把视线移上去。小巧的双脚上一条雪白色的大腿暴露在空中,显得性感不已。然后就是勾人的翘臀,在上去就是完美的乳沟,看得让人春心荡漾。白净的脖子上有着一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蛋,让人一看,就无法挪开眼。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她是天生的舞者,她的倾城光华,在每一个舞步的回旋,每一次指尖的舒展中,完美绽放。
张宇恒斜靠在楼梯旁的花架上,颀长高瘦的身材,闲适的态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上去还是那么冰冷得一塌糊涂。中长的碎发,白皙的皮肤,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鼻如悬胆,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音乐声充满了整会场,大家互相说着话,爆发出嘹亮的笑声,他们的脚有节奏地踏出舞步,追随着手风琴、吉他、四弦小吉他的乐声欢快狂欢着。
我无奈的四处张望,却依旧找不到骆胜杰的身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张宇恒的身旁,一股凉意袭来,张宇恒像自带降温器一般,走到他方圆五百米的地方,就感觉一股很不寻常的凉意,也许是心理作用,我对他的好感度皆为零,不过为了找到骆胜杰,我还是轻声问道:“请问,你有看到骆胜杰吗?”
“你找他?”张宇恒的声调带着些许的不悦。
#_#“你看到他了?他在哪里?”
张宇恒像卖关子似的,叹了口气,拉我到一旁神秘的说:“你……真想知道?”
“当然。”
“好吧,你跟我来。”
张宇恒走也不会回的在前面走着,跟生闷气似的一声不吭,我低着头不敢与他搭话,唯有看着地面和他的脚步紧跟其后,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小气,不就上次破车刮到我吵了一架嘛,还是因为骆胜杰,嫉妒,嫉妒,纯是嫉妒……
张宇恒埋头走着,心里暗自思索着:这又是一个被骆胜杰外表欺骗的傻姑娘,今年都不知是第几个了,到底要不要让她知道真相呢,她和骆胜杰是不是一伙的?帮她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吗?
我们两人各怀心思的走着,在夜色茫茫的深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就这样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的走着,这也许是我度过的最漫长的一段时光,多少年后我怀念那一晚,仍心有余悸,很想知道当时的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突然张宇恒猛的一回头,两眼如炬紧盯着我看,那目光在黑夜里散发着光芒,仿佛要把握穿透似的,我下意识的向后闪,后背顶在窗台上,冰凉的石台将寒冷刺进我的身体,从脊背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缓和此刻的尴尬,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那散着寒光的眼神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左顾右盼,希望他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我觉得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在这寂静的夜晚心跳早已达到了每秒一百二十下左右,我急促的呼吸着,带着颤音试探着说:“骆胜杰……在,在哪?”
“给,自己看吧。”
他随手递给我一张房卡,我楞了一下,接了过来,我仍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张金色的卡片,和其他房卡无疑,上面印着一条浅金色的龙腾图案,几片祥云镶嵌其中,但就在接到房卡的那一瞬间,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出现了,我感觉心口一阵阵隐隐的作痛,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的出现又以为着什么,我只知道我内心深处在隐隐的呼唤着,我只是想找到骆胜杰,希望他平安而已。
可我的身体却背叛了我的心,颤抖的手迟迟没有刷开房门的勇气,屋内隐隐听到女人的娇喘声,时有时无,我大脑一次次的想象出屋内的情景,却一次次的被推翻。我只当是张宇恒的恶作剧,我预将房卡还给张宇恒。
他并没有接我递给的房卡,一脸不屑的望着我说:“怎么,不想找人了是吗?”
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内心向燃气熊熊烈火将他包围住一般,我一怒之下将房卡触到房门的黑色开门处。
我将门轻轻嵌开一个门缝,屋内的娇喘阵阵,一对男女正在享受着鱼水之欢,女人裸体跪在男人的两腿之间,双手环绕在男人的脖颈,娇喘阵阵,双眼紧闭忘情且投入,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胸部腰际间慢慢的滑动着,背部紧贴床头,似乎已经达到忘我的境地。在男人转头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好似被点燃的爆竹,五味瓶在心里一下子炸开了。那个男人不出所料的真的是骆胜杰,手臂由于长期健身练就了完美的线条,此刻这条手臂正环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脸部虽然由于极度兴奋的有些变形,却依旧那么帅气迷人。然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与骆胜杰做着苟且之事的女人竟然是昨天还与我姐妹相称的贞熙。
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有种很想放声大哭的想法,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嘴,将我从屋内拖了出来,而那个制止我在屋内放肆哭泣的人正是张宇恒。
张宇恒将我置于会场附近的一处人工林中,轻声对我说:“想哭就哭吧。我呆呆的盯住他,眉头紧锁,胸口起伏,眼圈红了又红,泪珠在眼眶里打圈,我用力咬住下唇,左手紧握,手掌被长长的指甲刺出四个血红色的半月印记,我捂住心口,蹲在树干旁不停的啜泣,夕阳照在我惨白的脸上,我强忍住的泪水终于断了线,将衣角打湿…
张宇恒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我的身旁,任我肆意的哭泣,任我放声的叫喊却岿然不动,不知是铁石心肠还是怕我的心情变得更糟,至始至终他没有说过半句安慰的话。我觉得我的心像从100℃的热水中捞出扔进了冰水中一样。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似打翻了五味瓶,五味俱全却品味却偏偏少了甜,望着路旁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杨树,似乎每一篇叶子都像是在与我挥手告别,一种使人悲伤的气息从地底慢慢的升腾出来,将我的全身包裹住,我失去了挣脱的权利,我叹了口气,轻轻抹掉眼角的泪水,坐上了张宇恒的车。
清晨,我睁开已肿的很高的双眼,用冰毛巾敷了又敷,窗外微露的曙光穿梭于我的指间,小街上喧闹的气氛更使我倍感寂寥,深陷的眼窝里泛出点点晶莹,我捂住双眼,泪水顺着指缝滴在一株已泛黄枯萎水培小麦上,我慌忙拭去腮边滚动的泪珠。
“你怎么了?又低烧了啊?这都一天了,你怎么还没起色啊?没去医院看看吗?”周家明用及其关心的语气说着
“我没事啊,家明别大惊小怪的。”听着家明的语气,也似乎有些担心起来,反过来安慰他
“没事,没事你怎么请好几天假不去上班啊?你和我说是不是还是因为骆胜杰啊?你现在这样整天想丢了魂似的,每天脑袋里都是他,你这样一辈子也练不成了啊,傻丫头”听到骆胜杰的名字我像被什么唤醒了一样,立时精神了起来。
“你说我让你说什么好啊,他那么对你,要我早恨他了。”家明大声喊着,似乎有些埋怨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思想的闸门慢慢打开,回忆这与骆胜杰的点点滴滴的往事,静静了静,慢慢的对家明说:“是骆胜杰教会了我勇敢,教会了我快乐,教会了我许许多多做人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他让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我很笨,我能学会的东西有限,这个恨,我学不会了。”
“你真是病得不轻”
家明气愤的走出了我的房间,剩下我坐在床边无奈的叹着气,想着从前的事情。
看着骆胜杰送我的礼服静静的哭泣着,对着镜子看着我那张颓废的再也没有笑容的脸庞,当我擦着眼泪走出房间在客厅时,周家明走过来递给我一条毛巾,我控制不住此刻的心情,我趴在家明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
小晴:你和那个骆什么的高富帅发展到哪儿步啦?
每次和小晴聊天,她都不忘提起这茬。
我:别提这事了行吗?
小晴:怎么了?最近有怎么开心的事和我分享没呀,我的大组长。
我:别调侃我了行吗,我不开心才是真的吧!
小晴: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听听。
我: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看到骆胜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应该怎么办?
我一时没了主意,想从小晴嘴里要口供,却不想让她知道我太多的处境,连打字都有些支支吾吾。
小晴:什么怎么办啊,这你就想不开了不是,像这种有钱家的公子哥儿,找个女人消遣下都是正常,据我了解一般他有了真心爱着的女人就不会这样了,所谓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每个身边的女孩都是可是是女朋友呢,所以你得想好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才行啊,最重要的事度量别那么小,这么个优质男人找到不容易,别错过哦。我的后半生啊,还仰仗着你呢哦,亲。
小晴给我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晴的话倒是让我清醒了不少,于是当晚我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我和家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说是看电视,可满脑袋还都是骆胜杰的身影。
电视里,暑假结束,男主人公选择继续在外地工作学习,站台上,他吻住了她,轻轻的说:“丫头,等我回来,四年后,我娶你。”“好,我等你”。火车缓缓开动,她在候车大厅的石柱后面哭了。
温馨的场面总是给人浮想联翩的想法,如果画面里的男女是我和骆胜杰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呢。
周家明眼睛盯着电视,一边撕开薯片袋子,仰起头将薯片往嘴里倒,他最喜欢这种吃薯片的方法,据他所说,这种吃法比一片片吃要好吃几万倍,还说专门做过什么研究。在我看来简直是脑残一族的歪理邪说,弄得满地薯片不说,还弄得满身都是,我看研究表情这样会浪费将近一半的薯片才是真吧。
他把掉在地上的薯片渣捡起来塞进嘴里,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预备以后怎么办呀?怎么面对骆胜杰?你总不上班也不是办法啊?”
“我打算原谅他。”周家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我。
他摇摇头,像看动物一样审视着我,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不烧啊,说什么胡话。”
我笑笑说: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又有什么资格管人家和哪个女人做什么呢,我想如果有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他会为我改变的。”
“天真的蠢货。”
又过了几天,我重新以全新的心态投入到工作中去。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对于贞熙我还是不知如何面对,那天的一幕让我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悦,虽说自己总是想不要那么纠结于过去,可是看到贞熙,我总是能想起那天她躺在骆胜杰怀中温情的画面。
“你在想什么呢?贞熙凑过来一脸无辜的望着我,很显然,她并不知道那天她与骆胜杰调情被我撞见的事情,还继续友好的冲着我微笑。
“没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也只能违心的陪着着,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尴尬,毕竟骆胜杰不是谁的谁,我不是骆胜杰的女朋友,她也不是小三,即使再不悦,我也没资格去评论谁对谁错的。不过是男女间的各取所需罢了。
高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偷偷的敲了敲我的桌脚示意我出去。我正纳闷这高冷男找我到底什么事,他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你……要小心骆胜杰。”
“你说什么东西?什么叫我要小心骆胜杰呀?到底怎么了?”我听得纳闷,难不成他也瞧见那晚那一幕了,不可能啊,那天只有我和张宇恒在场,贞熙不可能自己把这种不齿之事告知高俊的,那他这话又到底什么意思呢?
我头脑飞速的宣传着,思考着各种可能现象,见我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他便不再多说,轻轻叹了口气,向办公室走去,走到一半时,回头说:我该说的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领悟把,请一定要,小心,小心。”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思考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了,想想还是算了,就当他一时胡言乱语吧,便也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好容易熬到下班,我求食心切的跑出公司大门,从下午开始,我的肚子就早已唱起了空城计了,这要换做平日里,我早就往嘴里塞点饼干,蛋糕什么的,再配上一杯香浓的咖啡,这种完美的下午茶才配得上我神仙般的气质嘛,偏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今天经理不知抽什么邪风,老是叫我不停的改稿子,还咬文嚼字的不肯放过我,本来都是可丁可卯的事,非得斤斤计较,还得我午饭都没吃好,到了下午,简直身体透支了,诶,饿死哀家了。
我一步一颠的出了大门口,张宇恒的车挡住了我的去路。说实话,我很是不想见到他,要不是他那天让我看到那一幕我也不至于现在见到骆胜杰都要躲,虽然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尴尬。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在眼前,我也没有逃避的道理。
“你干嘛,让开。”我没好气的斜着眼睛看他,大声吼叫着驱使他离开我的视线。
“上车!”比起骆胜杰他永远是那么缺乏耐性的,态度又凶得不得了,就好像谁一大早起来就欠他二百块钱似的,不过面对这种不容更改的命令口吻,我也不知如何辩解,却生生的上了他的车。
我不知道张宇恒要带我去哪里,我坐在车内,望着车外的风景,这时下起雪来,雪花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雪片愈落愈多,白茫茫地覆盖了整个大地,洁白柔软的雪沫如棉如烟,点缀在他们潮湿的头发上,远处几棵光秃秃的树枝挂满了厚厚的白霜,他们肆意将冰凉的“盐粉”洒向对方,雪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扇形弧线,散着点点银光,他扯过她的手臂,手心慢慢向下滑动,撑起她微凉的指尖,在白皙嫩滑的手背上轻吻,他们四目对望在这粉妆玉砌的世界里,他的手从她的肩膀慢慢滑至腰间,将她拉进自己的温暖怀抱,他与她在旁人羡慕的眼光里将火热吻融入在这冰天雪地、浪漫的白色世界。